路不通啊不通噜

【双唐/唐明】 听小道·生缚（2）

（主）双唐：唐远目x唐诬生

（副）唐明：唐观x陆裘

4.

    自在唐远目家借住已有十来天，陆裘见唐望的次数却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话更是一句没能聊上。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陆裘发现唐望的性子冷得跟块冰似的，只有面对唐远目的时候才稍微融化些许，与他拿到的消息中三年前那个唐望完全不一样。

    而且唐望每次回家都只待上一个时辰，其中半个时辰用来与唐远目聊天说话，半个时辰检查修理家中各处的机关。陆裘上前搭话了三回中有两回都被对方直接无视，唯一回了话的那次还是语气很凶地别让陆裘喊他“唐望”，说他现在的名字叫“唐诬生”，弄得陆裘尴尬得不行。只能转头去给唐远目打打下手，试图从这个更温和一些的唐门口中得到些消息。

    只是唐远目的日子过得也很简单，每天打理下院子在附近的林子散散步，很少与外人接触，也不怎么出远门。陆裘能得到的情报也寥寥无几。

    关于唐望的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反倒是另一边，陆裘有着一些发现。

    拎着竹编桶假装出门倒垃圾，陆裘“顺便”往屋子前边的竹林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发现一小条蓝色衣带闪过。

那个以车夫的名义带着他双飞来黑山谷的小唐门，又在唐远目家门口来偷窥他。

    陆裘问过唐远目唐家堡的车夫会不会带人双飞赶路，得到的答案是压根不可能，虽然巴蜀人性子是有些急急燥燥，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的，更别说是带一个外人赶路。带陆裘双飞的那个唐门，要不是个临时顶替车夫的唐门弟子，要不就是那人跟他有仇。

    陆裘他自认刚来唐门，认识的人没几个应当不会是跟他有仇，或许那就是个临时当车夫又不懂规矩的小唐门。可这样解释不清为何这小唐门要天天往唐远目家这边跑，偷偷摸摸地跟踪他。

    据唐远目说，他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唐门，唐望最近忙着出任务少与同门接触，应当不是为了他们两人而来。

    那就只可能是盯上了陆裘。

    没忍住又往衣带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陆裘皱了起眉，想不通这小唐门到底是为什么跟上了自己，打算夜里传信去问问西岚尔，或许那边会知道些什么。顺便也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明教去，在唐望这边一直没能取得进展，陆裘也有些烦躁了，在唐门留的越久他越不安。

    这可是唐门。

    出门瞧见坐在门口郁郁寡欢的陆裘，唐远目以为他因为在唐望那碰壁的事不高兴，叹着气，满是歉意地开了口。

    “很抱歉，陆少侠。”

    “阿望以前遭人背叛受过重伤，打那以后就不太爱与生人说话，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有办法。还请原谅他这几天的无礼行为。”

    回神来扭头看着唐远目的脸，陆裘张了张嘴刚想说自己没有在意，又止了话，改口想顺势问问唐望为什么要改名唐诬生，话却又没能说出口。

    西岚尔给他传来的消息里，唐家堡没有记载唐望有个模样相似的哥哥，唐远目的身份在唐门也没有记录，开口问他，话也不一定可信。虽然唐远目的性子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话的人，但……

    “唐哥何必给我道歉，”陆裘摇摇头，苦笑了笑，“我就是担心我在你这里借住了这么久，唐望大侠他会不高兴，想着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才安心。”

    “阿望不会介意的。黑山谷人少僻静，阿望又忙，能有人来陪陪我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唐远目拍拍陆裘的肩，又请求般地开口，“正值赶集的日子，家里的调料小食也不多了，我想上唐家集去买一些东西，不知陆少侠能否与我一同？”

    想了想，唐远目补上一句，“以往都是阿望去的，但阿望太忙，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只是我自己一个人也终究是有些不太方便……”

    难得见唐远目出门一次，不知道身份成谜的唐远目在唐家堡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陆裘眼前一亮，隐晦抹去躁动的情绪，点了头回唐远目：“在唐哥家住了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能帮上忙我乐之不及。”

    “多谢。”

    迅速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下，陆裘犹以防万一背上了缠布的弯刀，与唐远目一同出了门。

    越过屋前的竹林时，陆裘看见那条小尾巴也跟着一起动了，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唐远目明显也有所察觉，看了身侧思索着什么的陆裘一眼。

    “那同门来这有一段日子了，莫不是对陆少侠一见钟情？”

    陆裘忙摇头，“唐哥别打趣我了，我也愁着呢。”

    “要不是因情，陆少侠可要注意些了。”唐远目笑笑，转回了头。

    听着这别有所指的话，陆裘抿了抿唇，“谢谢唐哥提醒。”

5.

    陪着唐远目挤进人来人往的集市，陆裘发现唐远目所说自己一人不方便完全是假话。

    一开始陆裘还担心唐远目自己驱着轮椅会不会撞到人或是不方便前行，却发现这木制轮椅上不知装了什么机关，随着人群走向自己变换双侧，不仅把唐远目护得好好的，还能顺手扶起几个摔倒的小孩。

    后来陆裘想着唐远目买的东西太多不方便可能需要帮忙，却看见那轮椅底层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正好把采购的东西一一放入，还不用担心被人群挤坏。

    木愣愣跟在多功能的高级轮椅后头，陆裘没明白自己这趟出门到底是来干嘛的，呆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观察唐家堡的人对唐远目的态度。

    或许是唐远目生着一副面慈目善的相，集市上的人都对他保持着良善的态度，还因人腿脚不方便心生怜悯多给了不少东西。

    唯一的发现，就只是这边的人看起来与唐远目接触不多的样子。

    一个生长在唐门的人却与这里的原住民关系不深，不由得让陆裘把这与唐远目在唐家堡没有记名这一消息联系在一起。

    唐远目，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唐望哥！”

    陆裘正陷入苦思，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喊，一身朴素麻衣的小姑娘穿过人群往这边挤过来。

    “唐望哥你的腿……？”

    小姑娘话说一半疑惑地止了音，视线在唐远目的腿上脸上转了几道，尴尬地将手指搅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认错人了？但是你和唐望哥长得好像啊……”

    “无碍的。”唐远目温和地笑起，“唐望出门去了，我是他母亲家里的表亲，经常会有人把我们两认错。”

    “我说呢，唐望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一个月不见腿就断了，吓我一跳。”小姑娘松了口气，尴尬的神色也退了不少，开心地叽叽喳喳起来。

    “我都没听说过唐望哥他有个跟他长得这么像的亲戚，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他以前的邻居乔巧。”

    “我叫唐远目，听阿望提起过你。”没有介意小姑娘口无遮拦的话，唐远目歉意地看了看陆裘，滑着轮椅请乔巧到一旁人少的茶摊上坐着聊，点了两份茶点，小姑娘一份，陆裘一份。

    明白唐远目是因为怕他一人无聊而抱歉，陆裘拍拍唐远目的肩表示理解，路上遇到熟人聊几句是正常的，更别说这还是唐望的熟人，他说不定也能得到什么收获。

    小姑娘向唐远目道了谢，舀了勺糖糕眨巴眼看着唐远目，“是吗是吗？唐望哥提起我啦，唐望哥说我什么呀？”

    唐远目侧着脑袋似乎在回想，“阿望说乔姑娘人很可爱，手艺也很好，还夸乔姑娘你做的牛肉酥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小姑娘脸微微泛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的发尾，“唐望哥以前的确说过我做的牛肉酥好吃……可自从三年前唐望哥搬了家，我都很少见到了他了，之前那次遇到了喊他他也不理我。是不是讨厌我了呀？”

    “许是阿望当时太忙没有注意到，我去说说他，让他有空了过来找乔姑娘赔罪。”

    “赔罪什么的呀就不要了，唐大哥你让唐望哥得了空来我家，我给他做牛肉酥吃呀。”乔巧脸更红了，盯着唐远目似乎在期待什么回答，“唐大哥你也一起来，我做的牛肉酥可好吃了。”

    “好，我会与阿望说的，我也想尝尝乔姑娘的牛肉酥。”

    得了准话，小姑娘喜笑颜开，念着自家店铺的生意依依不舍地跟唐远目道了别。

    唐远目目送走乔巧，静等着陆裘吃完盘子里甜腻的茶点，瞧着天色开始泛黑，随意买了些东西就回家了。

6.

    或许是集市里人太多，回程的路上陆裘发现那条小尾巴不见了。

    把这个发现与唐远目提了提，唐远目也不解，只能猜测可能是跟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

    那小唐门目前也没对陆裘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陆裘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懒得想了，趁着唐远目回屋休息的时间，悄悄点灯写了信，拿出鸽哨刚准备把信寄给西岚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忙将信纸扔进油灯，灭了灯又重新打开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出了屋，正巧撞见一个陌生的唐门弟子推开了院门。

    许是知道唐远目的院子里机关众多，那唐门没有进门，而是站在了门口对着没见过的明教陆裘愣了愣，警惕地摸出了千机匣。

    “你是谁？怎么在唐望家里？”

    陆裘同样也对深夜闯来的唐门很戒备，又后悔忘了带弯刀出门，只得暗暗蓄力以备唐门突然出手，“我是在这儿借住的人，这么晚了你找谁？”

    唐门眯起眼把陆裘打量了好几遍，又仔细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我找唐远目，你一个明教来唐门借住什么？莫不是来偷东西的。”

    陆裘呵了声，“怎么，唐门的屋子这么宝贝还不能给人借住了？反倒是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吧，这么晚了闯进别人家还不敲门，莫不是想来抢东西？”

    “你！”唐门一时气急找不到话回，握着弩就想暴力解决问题，被匆忙推开门出来的唐远目给喊住了。

    “那是借住在我家里的客人，童师弟住手！”

急急赶着轮椅往前来，陆裘暗暗松口气回头看了眼还没穿鞋就出门的唐远目，后退了步让人上前。

    “抱歉，我睡得有些沉，童师弟这么晚来找是出了什么事吗？”

    瞧见了唐远目确认人完好无损后，唐门才收起了弩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着急地拿出半张破碎的面具递给唐远目。

    “唐望出事了！”

    陆裘条件反射扭头看向唐远目，唐远目听到这话手明显抖了下，差点没拿稳面具，低头将面具翻到背面仔仔细细查看了遍才抬起头，脸上难得没有了笑容。

    “阿望他出什么事了？童师弟别着急，慢慢说。”

    唐门深呼吸几下平稳了情绪，理清自己要说的话。

    “今早我跟唐望一起去昆仑出任务，本来只是去清理几个逃窜的土匪，谁知那几个土匪请了些刺客埋伏，我与唐望不敌本想着先撤退，却不料那些刺客里还有着使蛊毒的苗疆人，唐望中了蛊，就让我与他分开跑……我在约定碰头的地方等了很久不见人，回去找他的时候，就只找到这半副面具。”

    唐门越说声音越低，很是悔恨。

    “我该跟他一起走的。”

    “童师弟你没事才是最好的，唐望他经验比你多谢，会没事的。”唐远目安慰着唐门，手指却收力死死捏紧了面具，“这件事你有没有上报给管事？”

    “还没，我实在找不到唐望就只能先回来，一回来我就冲你这儿来了，想着先把这件事告诉你。”

    “童师弟你别慌，先去找大夫看看身上有没有中蛊，好好休息一晚，如果明天下午唐望还没有回来的话，再去上报给管事派人去寻。”

    对着不明白的唐门，唐远目笑了笑，却有些勉强，“唐望他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如果现在就让管事派人去寻，我怕打乱了他的计划。”

    “再等一天。”

    唐门犹豫着点了头，转身先回去寻大夫检查伤势去了。

    陆裘看着抿了笑神情不定的唐远目，低声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帮忙，他可以去昆仑帮忙寻人。

    唐远目沉默半晌，才长长叹出口气。

    “今晚要麻烦陆少侠了，陪我去昆仑一趟。我实在放心不下……”

    念着唐远目腿脚不便陆裘本想劝他留下，可瞧着人实在是担忧至极，只得点了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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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是没有唐观炮炮出没，就让他活在回忆里吧x